“世袭招聘”讲的哪门子“人之常情”

王

日前，有网帖爆料称，浙江温州公路管理处9年来招聘了60多名领导亲属，存在“量身定做”的“萝卜招聘”情况。记者调查核实，15名被曝光者确实是领导的直系亲属。有关方面负责人承认存在“萝卜招聘”现象，称：有的领导在单位干了几十年，让子女进来是人之常情。(5月29日新华网)

近年来，各类“招聘诈骗案”层出不穷。从单兵作战到批发作战，从“非市长女儿不招”到“限制招聘正处级干部家属”，从瞒天过海到持明火执仗，战术各不相同，本质都是殊途同归：公权私利。

温州的这种“世袭招聘”本身并没有太多特点。它之前经历过“最佳烟草导演”的巨大“家族招募”洗礼，大众对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感到意外。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“人性”的说法，让人觉得新鲜。

当程序名存实亡的时候，“公开招聘”实际上就相当于“定向安排”。因为领导辛辛苦苦“在单位干了几十年”，不惜采取违法手段让子女“进来”，似乎有些“感情用事”。但是，对于那些同样在体制内工作了几十年的非领导普通员工，哪里来的“感情关怀”呢？对那些挣扎在命运旅途上的众生，哪里来的“情感关怀”？

“人性”有千万种，最大的一定是社会公平正义。选择性地将“人性”应用于仅仅少数人的私利，是在公平正义的层面上对爱与法的双重演绎。按照温州公路管理处的逻辑，前不久青海省海西州“退而提拔干部”的做法也属于“人之常情”。逢年过节，给官员发满红包。基本上不就是一件“人性”的外衣吗？就说“烟草最好的局长”把他的22个亲戚调到这个系统工作。不是因为“人性”，他至少是一个非常重视人情的“最佳导演”。

“世袭招聘”在制度上是没有出路的，“人性”的说法可能只是负责人匆忙脱口而出的借口，只是为特权泛化的“官场常态”提供了一个生动的隐语。在这种没办法的“人性”支配下，“让领导先飞”或者“因公酒后驾车”的官员被降格为“醉驾”，似乎“情有可原”，一切都在情理之中。

值得我们思考的是，虽然萝卜招聘有明显的差评，但为什么总能成功？比如温州市公管办对某领导女儿的招聘要求是：旅游管理专业，女，1982年5月1日以后出生，有驾照。如此近乎“赤裸裸”的“公开招标”条款，顺利通过当地交通局的“审批”，最终通过当地人事局的“审批”，恐怕绝不是集体粗心的结果！